2008/6/23(月)
連續兩天沒睡好,讓我今早睡過頭而差點遲到!壓線最後一秒進到校門,腦袋裡卻想起昨天黑澤衝過終點線的那刻,心情又因此而雀躍起來,直到松山老師在後面大喊遲到的人還在外面做什麼,才趕快跑向教室。
今天是縣賽的最後一天,參加比賽的黑澤同學位置空空的,但旁邊還是圍滿了同學,聽著山口同學興奮地轉播昨天的賽況,最後那段的加速,讓其他同學驚呼又拍手。不知為何我感到有點驕傲:我可是現場看到那精彩的一刻呢!
今天的1600公尺接力賽,是田徑社最重視的,也是他們找黑澤同學入社的最大原因。在學校的我,滿心希望最後能傳來好消息,最重要的是,是黑澤同學能健康地完賽。最後一節課時,山口同學發出好大的「啊」一聲,把台上的高木老師嚇了一跳,山口同學把偷藏在抽屜的手機拿出來,看著全班說1600公尺接力只獲得第三,沒能拿到金牌,擔任最後一棒的黑澤同學原本已經佔得領先,但在最後衝刺時不知為何速度突然變慢,抵達終點前被趕過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,難道是黑澤同學的腳傷影響結果?好不容易等到放學,桌上攤開的教室日誌卻一個字也沒寫,只是拿著手機想著要不要傳訊息問問看。該傳什麼呢?還是我直接去找黑澤同學呢?我才發現,我不知道黑澤同學住在哪裡......。
想了一下放學我們分開的路口和自比賽地點的回程的交會的那座橋,我用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完成值日工作,希望能在那裡遇見黑澤同學。我用力地踩著腳踏車(土曜日也是這樣去看比賽)趕到橋上,空無一人的傍晚,我突然覺得我是笨蛋,黑澤同學的比賽已經結束多久了,這時肯定已經回家了呀.......。正當我調頭準備回家時,就聽見黑澤同學以充滿疑惑的聲音叫我。
「太好了!黑澤同學還沒回家。」、「我知道比賽的結果了,真是可惜。」、「黑澤同學的腳沒事吧?」好多話想說但什麼都說不出口,只能看著黑澤同學腳步不穩地靠向橋邊,用著殘念又抱歉的表情說,「還是沒能拿到第一名呢。我以為我能做到,但實際上還是太過軟弱啊我。」
可能是黑澤同學的表情,又或者是語氣,總之我一口氣地把全部的話都說了:「黑澤同學很努力了,不管是放學時或是週末一個人到學校練習,如果要說誰最不想輸掉比賽、不想辜負學長們的期待的,一定就是黑澤同學。受傷仍繼續練習,想辦法恢復到最佳狀態,這一點都不軟弱,相反地,我覺得黑澤同學非常勇敢!而且軟弱也不要緊,即使偶爾虛弱的像隻癱軟的毛毛蟲,我也覺得很好。」我不記得我還說了什麼,最後感覺在胡言亂語。但黑澤同學笑了,也許是錯覺,橋上的路燈照得他的眼睛濕濕亮亮的。
黑澤同學在我們分開前開玩笑地說,他的腳現在真的像癱軟的毛毛蟲喔。我難為情地想回點什麼,他只是揮揮手,跟我說明天見。
好,また明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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